许多人看到吴昊宇的作品时,会问一句:这个工艺是不是很难?
可对于吴昊宇来说,工艺问题和技术问题从来不是问题,他的作品和技艺无关,只不过偏巧喜欢陶艺,便把陶瓷做了他的语言,于此同时,他也并不喜欢人们将他称之为“陶艺家”。吴昊宇的作品大体分为邂逅、新石器、生长和破立四个系列,承载了不同时期他对于艺术内涵的探索。
最早做出来的是《邂逅》系列,这个系列以线条流畅,在抽象中无所指又有所指而被人称道,独立而纯粹。
在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中,人们在做事情之前,总是会先确立主题,定下来一个方向,使用哪一种艺术形式,把自己往这些框框中去套。可他要抛去这些东西,寻找出一个在思维之外的缪斯,他准备了厚厚一叠的字纸,一只签字笔,随时随地在纸上不断地画一些没有意义的圆圈,他从这些无意义的圆圈里,找出心仪的线条,将它们立体化,成为邂逅系列。
因为是完全的无意义,它们反而变成了意义的载体,每个人看见它们时,都会生出完全不同理解。
最开始创作《新石器》系列时,他正在景德镇,他发现那里很多人在绘画和塑造太湖石,作为“雅”的符号。
后来他在三宝路边捡了一块石头,在别人看来它并不美,可是吴昊宇却觉得这块石头才算得上有历史,谁能说前人不曾与这块石头打过照面,它的岿然不动,是否见证过历史的流逝,他对着它看了两个小时,直接使用泥土贴在上面,开始修坯,注浆成型烧造之后,作品一片纯白,石头粗粝的质感保留下来了,在石头之上,内在生出了凌厉的抽象线条,张力无穷,锐利非常,石头的形态与这些线条是彼此独立,又相互交融的状态。
吴昊宇说,《新石器》是他内心世界的物化,传统和当代在心里相互纠缠冲突,也合二为一。
到了《生长》系列,他又意欲打破自己在《新石器》中的严谨,让泥土本身成为主角,按照最原生而野蛮的方式生长,随心所欲,不事雕琢,最终它们呈现出蜂巢式错综复杂的模样,有如某种原古而来的力量。生长本身难以定义,阴阳美丑,积极阴暗,都难以形容,只是自然而然。
而后的《破/立》和《新石器》一样,都是大体量的作品,昊宇的想法又回归到“做个器皿吧”的单纯,他做出巨大的罐子,入窑烧制,在窑火中,罐子塌陷,完成了由立到破的过程。塌陷之后的形状也很美,有着人工难以完成的优美曲线,人成一半,天成一半,这里面的互动让昊宇觉得很有意思。
每个系列的周期都长度数年,虽然四个系列呈现出不同的面貌,时而细腻、时而粗犷、时而锋利,一样的地方是深入而自绝的思考,不断地打破桎梏,使用自由奔放却不失严谨的表达,用他的话说:将常态转化成变态,再将变态回归为常态。
Q:接下来的系列作品有什么信息可以透露吗?
A:接下来会有一些不同材质与陶瓷的结合,应该会让有些人觉得大吃一惊。还是那句话,工艺不是问题,重要的是观念、想法和表达。茶器的制作方面,我有一个计划准备今年开始实施,从古至今都未有人尝试过,既有趣又新鲜,但是现在不方便透露,敬请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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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昊宇做了十多年的陶艺,喝了十年的茶,自然而然想做茶器,后来产品又延伸至花器。
一种原汁原味、原原本本的茶器、花器,好用,且每一件都是唯一,都是不可复制。
欲从原本,就从身边的泥开始,找一种不需任何加工的原始泥土,敲碎、浸泡、匀浆、过滤、晾干、揉泥、拉坯,整个过程保持最传统的手工制作。保持松弛而又严谨的状态,使得茶器花器具有朴实天真的气质,却又经得起推敲和端详。
广西南宁本地的土壤,含铁量丰富,自然形成偏于黑色的质感和色泽,视觉上颇厚重,上手却异常轻盈,在茶席之上,有返璞归真的气息。
吴昊宇 - 烧窑过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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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址:广西南宁市罗文大道8号广西艺术学院对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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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 | 文:璞素 / 昊宇工作室
编:Shirley Chen